《快乐男孩》
铃护,一点点夹迈,瘸瘸x路人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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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铃响了,菲利普•奥乔莫立下熨斗,把门打开。
埃文•麦克米伦站在门外,穿得朴素老实,一点没有要去酒吧的样子。
“走吧,我开车来,顺路一起。”
“你先进来。”菲利普招待朋友进门,拿起熨斗处理剩下几件。那些衣服上血迹斑斑,陈年血渍根本洗不掉了。但都是女性衣物。
埃文看着熨板上滚满蕾丝边的长裙,怒其不争。
“菲利普,你是杀手。”他从内袋拎出烟盒,点燃了一支百乐门,“你是幽灵杀手,不是他妈的幽灵保姆,那种屋主不在就偷偷出来打扫卫生的精灵。你不必给女人熨衣服。”
“那是田螺姑娘。”奥乔莫纠正,“埃文,你似乎过于大男子主义。我出于对妻子的尊重才帮她做家务。”
麦克米伦吐出一口烟,看着勤劳熨烫的友人:
“要我说,菲利普。区区鬼影步——你也有骷髅丧钟的超级力量,区区鬼影步,你根本不必怕……”
“你知道么埃文。”菲利普头都没抬,“莎莉上周升院长了。”
“你懂得尊重老婆,”埃文把烟换了一只手,拍拍好友的肩膀,“是个好男人。把这些裙子烫完,我们开车去酒吧。汤普森就快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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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汤普森是个无忧无虑的快乐处男杀手,他的生活有玉米和飙车,但没有女人。
埃文像个封建家长一样看不下去。在最初的雾中,只有麦克米伦、奥乔莫和汤普森三人,所以他们之间关系比其他杀手要好一些(在菲利普和女同事发展恋情之前)。
“他快满21岁了——无法想象有男人超过21岁还是处男。”埃文手指夹着烟打方向盘。
“你呢,你又是几岁破处?”菲利普面无表情地问。
埃文罕见地勾起嘴角笑了,他报了一个数字。
“那年我父亲给我运来欧洲高级妓女。”他补充,“两个。”
菲利普嫌恶地转头看窗外:“资本家………那你为什么不继续搞女人——我是说你为什么要和迈克尔迈尔斯约会?”
车子猛地打滑了一下。
“谁说的?!我们从不约会!”
“网上新闻说的。阿曼达用手机看新闻我看到标题,她的手机是全面屏,太大了,我不想看的。”
“是哪家该死的新闻网站!”
“是我没见过的新闻网。”菲利普回忆,“叫……Archive什么的,后三个词打头都是O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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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进去后,看见汤普森正靠在吧台边上吃免费爆米花,穿无袖牛仔服,戴着他的牛仔帽子。
谢天谢地,他没有套那件破烂白背心或者乡巴佬格纹衬衣。埃文很欣慰,他和菲利普特意穿得灰土土,就是为了衬得汤普森小朋友看起来光鲜帅气一些。
“你们好呀,我还没想过会来这种地方。”汤普森在喝冰可乐,很开心,“不过真是很有意思,玉米粒很甜。”
麦克米伦抬手叫调酒师:“一杯马提尼。你呢,菲利普?”
“波本威士忌,加冰。”
然后两人看向汤普森。
“我?”汤普森晃晃头,“我有可乐了。”
埃文皱眉:“今天你应该喝一点酒。没有男人来酒吧只喝可乐的。”
“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么?”汤普森歪头。
奥乔莫真诚地说:“我们想帮你脱离处……”
“我们想让你快乐。”麦克米伦打断他,“汤普森,我们想让你开心快乐。”
“是么……但是,我已经很开心了呀。”汤普森咧嘴笑,捧着爆米花桶,“我喜欢和你们一起玩。菲利普、埃文,能拥有你们两位好朋友——我从心底里感到快乐。”
汤普森是那种看上去很凶,甚至让普通人感到害怕的男孩子。但他也像纯粹而原始的小动物,你对他很好,他也会对你很好很好。
两位杀手快被感动哭了:
“不过汤普森,我们还是建议你喝一点酒。”
“那好吧。我也喝一点……不过,我应该喝什么酒呢?”
麦克米伦转头向酒保:“给他来一点蒸馏杜松子。”
“你疯了?”奥乔莫小声说,“他会醉倒的。”
烈酒让汤普森只抿了一小口的脸更加皱在一起。他趁埃文看向别处,悄悄把冰可乐倒进去。“嗯,这下好多了。”酒吧中央的人随着音乐摇动身体,他不会跳舞,就坐在吧台边看别人跳,手指在桌上敲节拍,脑袋跟着一晃一晃。
“你是哪里来的牛仔,在准备套一只新的小牛么?”一个穿着短上衣的长发姑娘靠过来,手肘支在吧台上,偏头望着汤普森。
菲利普和埃文迅速往另一侧挪了又挪。
“呃,我……”汤普森下意识握紧纸桶,视线四处乱看,担心嘴上粘着玉米屑,又伸出舌头舔了舔。
女孩看他不回话,准备扭头离开。
“你想吃点玉米么!”他急忙递出爆米花桶,即使他自己也知道这样看起来傻极了。所幸她回过头,脸上还带着笑意。填涂亮红色甲油的指尖捏起裹满焦糖的玉米粒,然后喂进化好口红的厚润唇间。汤普森总是从那些濒死之人的身体上看见红色,现在一个鲜活的生命也带着红色出现在他眼前,让他的心跳声快要盖过酒吧里的音乐。
“……这个花纹的衬衣。”他指向女孩的上衣,试图发起话题,“这种红色格纹的衬衣,我也有一件。”
“是么,在哪?”
“在我家里,我放在房间衣柜里。”
“噢……所以——”女孩前倾身子,“你想让我去你房间看看你的格纹衬衣?”
“不、不是!”他慌张地辩解,喉咙因为紧张发出咕噜声,“我不是那个意思!”他试图用冷饮让自己降温,忘记杯子里过半是烈酒,呛了一口。
“好啦,牛仔。”女孩呵呵笑着,手指往身后勾,“别再坐在这里,我们跳舞去。”
埃文和菲利普,像携带静止隐身的两座思想者雕塑,默不作声看着小汤普森被勾走。
“他们聊得挺开心的。”奥乔莫往舞池望了一眼,“说真的,我希望他没在聊他农场里养的牛,他见人就会说起这个——牛、还有玉米。”
埃文眯起眼探索人群,但找不到牛仔小孩:“他们在哪?你怎么看见的?”
“我有暗夜之睛。”菲利普面无表情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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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跳了一曲又一曲。汤普森的一条腿有先天缺陷,但活动起来却很敏捷。他们一边跳舞一边说话,他说起家里的农场,和喜欢在除草车上和他玩躲猫猫的猎物,他喜欢这种说话被人聆听的感觉。直到他也有些累,而舞池的音乐变得纾缓,灯光变暗。
旁边成对跳舞的人彼此贴得更近,女孩抱住他的肩,说自己累了。
他看向吧台的朋友,奥乔莫冲他点头。
“那么我送你回家吧。”汤普森纯洁地说。
但女孩的手触摸上他的脸,指尖划过牛仔帽檐:“带我去……”
“什么?”他没听清,低头凑近。
“带我去看看你的格纹衬衣。”女孩在他耳旁呼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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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五十分钟后。
菲利普叉掉果盘里最后一片梨:“我认为我们可以回去了。”
“真的么?万一没有成功怎么办。”埃文粗硬的手指紧张地捏着玻璃酒杯,“如果发生什么意外——我有点后悔了,我真应该直接给他买几个妓女的。”
“或者你可以直接打电话过去。”
“对……电话。”埃文摸出手机拨了过去,好一会儿那头才接通。
“喂埃文?怎么了?”汤普森喘着气问。
他好像在剧烈晃动,气息非常不稳。
背景音里女声在不停尖叫:“啊——啊不,停下来!太快了、停下来!”
“没事我们祝你玩得开心。”麦克米伦飞快说完挂断了电话。
他沉默了一会儿,然后手掌覆上脸——脸上什么都没有——他只是想起有个词叫喜极而泣。他用手捂住脸,健壮的上臂和肩背一起颤抖起伏。
菲利普看着他:“朋友,虽然我不该说。但是你现在看起来笑得很恶心。”
埃文抬起头,他看着像一只生吞了16个鲜嫩婴儿的幸福棕熊,好像刚刚不是帮朋友破处,而是抱上了曾孙。他把混着碎冰的酒一饮而尽,然后举起杯子:
“今晚的酒水我买单——”
酒吧里爆发出欢呼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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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明时分,菲利普•奥乔莫准时去上班,小汤普森已经到了。
他换上了乡巴佬衬衫和帽子,娴熟地给电锯链齿抹清洁油,他的脸被红衬衣映得红彤彤的。
“早上好,汤普森。”奥乔莫犹豫了一下,但还是问了,“昨晚过得怎么样?”
“早上好……”不知是不是错觉,汤普森的脸更红了,“昨晚的女孩子去了我家里。”
“嗯,是么。”
“她说想看我的这件衬衣,所以去了我房间。”
“呃,汤普森,我无意窥探隐私——”菲利普抬手想让他停下,但看着他因兴致勃勃而亮晶晶的双眼,“好吧,如果你不介意,那继续说吧。”
“所以我就换了这套衣服。我们一起聊天,我和她说起我养的牛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“她捡了我的牛仔帽戴上,问我是不是真的会骑牛,所以我把她带去农场牛舍,牵了我喜欢的那头成牛出来。然后我抱她……”说到这里他有点不好意思,“我把她抱到牛背上,我骑在后面。我们绕着牛树转圈。
“刚开始还好,后来她包里的香水刺激到牛鼻子,牛开始疯跑。她有些被吓到,大叫‘停下、太快了’,但最后还是和我说玩得很开心。她真是个大胆的姑娘啊……”
“等一下。”菲利普察觉到什么,“埃文什么时候给你打的电话?”
“牛跑起来没多久打来的。”
“牛跑完呢?”
“我就送她回家了。”
“………”
“?”
“所以,你们聊了牛、骑了牛,然后回家了?”
“没有,我们还聊了玉米。”汤普森从身后拿出篮子。
“菲利普,你要来一点玉米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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